《永恆火焰》

三十年前，9:22 龍之紀元……

「嗯？你逼得我不得不中斷這個實驗，沃爾卡林。」一束光線照下，矮小的死靈法師發現了一頭嘶嘶叫的怪物，只是牠早已變成了一堆枯骨。她用手一扭，這堆枯骨便碎裂開來。「這個可憐的傢伙想要做什麼？」

艾姆利奇·沃爾卡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領針。「再等一下，喬安娜。」

「好吧。」喬安娜·賀森科斯板著一張臉看著艾姆利奇手裡的頭骨。「能不能讓這東西別再叫了。」

頭骨開始在壁龕裡不停地發出尖嘯，聲音在大墓地的鈷金藏骨堂裡不斷迴蕩。一名侍從聽見了這個尖叫聲，便告知了喪悼守望者，於是派出兩名死靈法師前往查看。

他們來到一個交會點。艾姆利奇將驚聲尖叫的頭骨放在一根柱子旁。「它能洞察死者——」

「你已經跟我說過你那套理論了。」

「快過來！」艾姆利奇轉過身來。「到底是怎樣一種熾熱的情感能讓一個靈體超脫一切？是怎樣扭曲的身心驅使著這個靈魂回到了這裡？」

「又在胡說八道了。」

「你得承認，這真的是一種很有意思的附身形態啊！」

頭骨的尖嘯聲在走廊裡迴蕩著。

「只不過是一些弱小到無法成魔的小靈體而已。」喬安娜躲到倒下的門樑下。通道裡排放了各種屍體雕像。只見她的手輕輕拂過，一道綠色的光擊中了潛伏在走廊盡頭的瘦長身軀。被濃煙包覆的惡魔回過身來，緊接著又竄出一道光。惡魔齜牙咧嘴，隨後便倒下了。

「好了。這下你應該能安心施展屍首低語術了。」

艾姆利奇閉上了眼睛。一陣低語傳來，當他說話時，周遭的空氣也隨之震動起來。「透過呼吸與陰影。透過無盡的夜晚。告訴我們是什麼始終對你糾纏不休。」

空洞的頭骨裡散發出綠色的光芒。「被分開了。太冷了。本該合而為一的墓地現在卻一分為二！」

「廢話。」

「喬安娜！」艾姆利奇清了清喉嚨，繼續問頭骨：「告訴我，怎樣才能讓你安息？」

「拿著這個...去低矮的黑牆邊...藉助白銀火焰......」頭骨閃爍的光芒漸漸消散不見。接著，它重新響起了尖銳的叫聲。

「你有很強大的天賦，沃爾卡林。」喬安娜微微地點了點頭。「而且你還不斷磨練了自己對於星下顯現的控制程度。」

艾姆利奇笑了笑。「謝謝。」

「但是這個哭哭啼啼的討厭鬼到底想在新月神殿裡做什麼？」

***

艾姆利奇俯身探向一口棺木，周圍的碗裡燃燒著銀白色的火焰。他將頭骨放在一位老婦人的屍體旁邊，這位老人衣著樸素，但頭上戴著一頂用白玫瑰編成的花環。尖嘯聲旋即停了下來。

「瑪蒂爾德...」

「你的妻子是在昨天午夜離開的，伴著自己的夢境，走得很平靜。」艾姆利奇微笑著。「種種跡象證明她也希望能夠與你合葬。你不會再孤身一人。」

一陣歎息傳來。是老婦人的嘴咧開了，還是那些舞動的火焰？

喬安娜輕哼了一聲。「所有憤怒，都會在另一座墳墓消逝。」

「噢，很難說。」艾姆利奇用手輕輕劃過棺木上滿是積雪的大理石表面。「擁有如此長久的感情真是一件相當美好的事。而且，你也目睹了整個過程。」

「有人必須確保你在和死者交談時不會掉腦袋。」

「我也很感激有一份長久的友誼。」

「呸！」

在一片和睦的寧靜之中，他們回到了大墓地。